一聲刺耳的尖叫聲劃破了城南郊區的寧靜,身穿輕甲的假面男放開了老婦的手,任其丈夫搶回妻子護在身後,全身發抖小聲啜泣、左手扶著明顯骨折的右手。假面男一步步接近二人,伸手就要碰到丈夫的肩膀——
丈夫大嚷:「殺人的是我那臭兒子!不關我們的事啊!」
「教出了敗兒,是父母的過錯。」深沉的聲音自假面下傳出。假面男一把扯開丈夫順勢脫下他的手臼,然後打斷老婦每一根骨頭,從腿部的趾骨、股骨、盤骨,到手部的指骨、掌骨、肱骨,再到身軀的肋骨、胸骨,直到最後打斷頸椎骨並烙上印記,丈夫都只能眼睜睜看著根本無力阻止。眼看假面男就要對自己下手,丈夫只能怪兒子竟然把人家女兒虐待致死,才害他們遇上這種厄運……
假面判官,是近年在城中鬧得滿城風雨的人物。傳聞說他配帶假面並身穿輕甲,以正義審判之名用殘忍的手法懲處壞人,並在屍體前額烙上由半月形鐐銬組成的印記。他對沒能在法律下獲判受刑的壞人和與他相關的人施以酷刑嚴懲,此舉成為了城中不少人心目中的英雄,也成為了警探們一直頭痛至今仍未能捕捉到的犯罪者。
「是…是我錯…我不該……呀啊啊啊!」青年神志不清的嗚咽著。
假面判官狠狠的揮打鐵棒,青年的手腳已經被鐵棒打至嚴重骨折。就在假面判官在青年前額畫上了鐐銬印記時,警探們突然破門而入,當場逮住了假面判官!
「終於都給我在你害死人之前就逮到你!」探長著下屬們看牢假面判官,自己則走到受害人身邊查看傷勢,「咦?只有他一個嗎?他的家屬呢?」
「報告探長,報案的正是受害人的家屬。」
「假面判官沒理由會放過家屬不殺的……?」探長這才認真看看受害人的臉,「嗯?你不就是這週待審的詐騙案疑犯嗎?難怪會被看上……慢著,怎麼你額上已經畫了個印記?假面判官只會在死人身上用烙的打上印記——」
就在此時,門外一名探員急急走到現場,「報告探長,剛剛有市民在南橋橋下發現三具屍體,額上都烙有鐐銬記號。」剛到達的新人探員努力保持著鎮定繼續報告,「經法醫官初步檢驗,三名死者皆全身骨折;而且……是全身上下每一根骨頭都被人用外力弄斷的。所以面前這個…」
聞言,探長轉身大罵被捕的冒牌假面:「你到底是什麼人?」
冷不防,身穿輕甲的假面男破窗而入,他放倒在場的警探,救走了冒牌假面。雖然探長馬上反應過來追上去,但二人的身影已經沒入夜色之中。
假面判官把冒牌假面帶到安全地方,冒牌假面急不及待、興奮的說:「假面判官!是真正的假面判官!我是你的支持者,壞人就是該得到嚴厲懲處——」
「不要再為那種人弄污自己雙手!」沒等對方說完假面判官一把揭走對方的假面丟掉,「這種事,該我來做。」說罷就撇下冒牌假面離開了。
「這都第幾宗案件了?這次還讓他救走了犯人?你們這些警探都在做什麼?」翌日,城主喚來探長和他的下屬對他們狠狠責罵。
「……他常幫我們處置了鑽法律漏洞脫罪的混蛋啊……」下屬小聲嘀咕。
「混帳!犯罪就是犯罪!天知道他已經殺了多少人!」城主氣得不可開交。
忽然,重重的責罵聲中竟夾雜著女人的嬌笑聲,眾人抬頭望向聲音來源,是樓上城主兒子的房間。
「臭小子,又亂花錢玩女人!」城主走上兒子房外拍門大罵。
「哎,老爸不讓玩了,你們先走吧。」房內傳來兒子的聲音。不一會,房門打開,只見兩個煙花女子嬉笑著走出來,仍躺在床上的兒子則懶慵慵的說:「老爸,記得幫我買帳。」氣得城主又大聲謾罵一番。城主兒子是出了名的敗家子,連探長也不懂為什麼嚴正的城主會養出這樣一個不肖子來。
待城主罵完終於離開了,兒子才慢慢爬起床隨意套上衣服,他走到裝飾用的書架前,扭動架上的飾物,書架隨即自動往左右移開露出後面的暗門。
暗門後是個小房間,城主兒子走進去拿起抹布擦拭一副輕甲和與輕甲相配的假面。
倏地,暗門處站了一名女僕,她手捧托盤,盤上躺著一份報紙,「少爺,我剛剛找到一個罪犯,相信您會感興趣的。」
聽罷,城主兒子揚起嘴角笑了。